■彭蕙蘅饰杨开慧

实验戏剧《牺牲》今晚首演 为这部戏她吃了两盒速效救心丸

“泪水浸润的60天，吃着速效救心丸的60天，终身难忘的60天，可能是我最后一部戏了。”这是河北梆子名家彭蕙蘅今年1月初在朋友圈发的一条信息。由河北艺术职业学院创排，彭蕙蘅主演的河北梆子实验戏剧《牺牲》，今晚在石家庄市人民会堂首演。令彭蕙蘅牵肠挂肚的就是该剧的主人公——革命先烈杨开慧。

□本报记者 黄蓥

剧情：一篇报告文学引发的信仰之歌

杨开慧1901年出生于湖南省长沙县板仓，1920年与毛泽东结成革命伴侣。1930年被捕，同年11月14日英勇就义，年仅29岁。

河北梆子实验戏剧《牺牲》就取材于杨开慧牺牲前在狱中的感人故事。该剧于2014年10月开始剧本创作，入选河北省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资助项目，历经8稿修改，去年11月16日进入排练。编剧为刘兴会、刘融融，上海京剧院一级导演、中国戏曲导演协会理事王青执导，伊天夫担任舞美灯光设计，戏剧梅花奖获得者、河北梆子非遗传承人、河北艺术职业学院戏剧系主任彭蕙蘅领衔主演，河北梆子名家雷保春和刘海军加盟。这一切缘起于彭蕙蘅看到的一篇报告文学。

“我在《新华文摘》看到有关杨开慧的报告文学，一下子抓住了我。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超越生死坚守信仰。”烈士事迹令彭蕙蘅震撼的同时，她认定这段历史与河北梆子很契合，“我一直在想河北梆子要有自己的现代戏，革命历史题材悲壮昂扬，跟河北梆子气质挺吻合。”之后她找到了知名编剧刘兴会。

刘兴会自述很喜欢把人物放在极端的环境中去写，“因为在极端环境中，人性的善和恶很容易被锻压出来。当彭蕙蘅把杨开慧在狱中的资料给我看的时候，我想我可以做一个‘极端’的戏出来。”他认为《牺牲》的开掘方向是“为理想唱一首赞歌”。彭蕙蘅也说《牺牲》海报上有句话是“为信仰而歌”，“今年我最想带着这部戏去高校，演给年轻人看。希望通过这部剧，用我的真情实感告诉今天的孩子，世界上有精神和信仰，这不是口号。”

看点：念白唱腔很动人舞美很写意

有戏迷看到《牺牲》的前缀“河北梆子实验戏剧”时有些纳闷，这是啥意思？导演王青回答：“我们希望往前走一点，但不会走偏走远。”舞美伊天夫则说此次舞美很写意，剧中杨开慧身处的牢房在舞台上没有实景呈现：“追求视觉隐喻，利用三块投影幕布制造空间，演出中投影仪在幕布上呈现血痕等各种影像，当前国内戏曲舞台运用这种手法的还比较少见。我们希望把杨开慧的英雄气概和所处境遇表达出来，令人物更加鲜明。”

当然该剧令戏迷最期待的还是彭蕙蘅的表现，这部时长100多分钟的独幕剧中她的戏份占八到九成，唱段就有8段，其中最长的唱段有12分钟。为此彭蕙蘅做足功课，排练伊始她就剪去留了多年的长发，每天梳着齐刘海的五四头、穿着白旗袍出现在排练场：“我希望走入角色内心，贴合住她，去找去寻去摸。如果还留着时尚发型穿牛仔裤，我没感觉。”

在彭蕙蘅看来出身书香门第的杨开慧圣洁纯粹，“杨开慧的涵养和学识，令她会把常人难以承受的事情咽到肚子里，很多时候泪水是流到心里。”全剧最高潮出现在结尾部分，敌人费尽心机也未能让杨开慧屈服后，就用儿子的生命来要挟她，杨开慧悲恸欲绝，这里有段8分钟的清板如泣如诉，她嘱咐儿子“为天下的穷孩子不再流泪，你也要人间地狱走一回”。彭蕙蘅说每次唱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

幕后：60天吃了两盒速效救心丸

采访当天恰逢上海来的团队布置舞美，作为主演的彭蕙蘅也没闲着，现场急需一种电线，但当时已是晚上8点多，彭蕙蘅立马说了个小店地址，还叮嘱工作人员：“如果闭店就敲门，老板在。”她也是该剧监制，大到与各方沟通，小到买电线都得操心。进入排练两个多月来，她的嗓子一直是哑的，心脏也不好，晚上还常睡不着，为此她吃了两盒速效救心丸，每晚四五粒安定，更平添了不少白头发：“家里老人和孩子根本顾不上，女儿都说我，‘妈妈，你脑子里能不能留点地方想想我啊？’”

彭蕙蘅知道自己本可以不这么累，但她就是放不下：“戏曲演员从小经受皮肉之苦精神之苦，流汗流泪流血，我们看排练场的地毯都觉得很神圣，穿着鞋不能上去，心是归依于舞台的。”同时执教多年她也希望能通过带学生一起排演新剧给他们创造更多机会。令她自豪的是去年40多个学生考入上海、北京的国内有影响的戏曲院校：“学生在舞台上历练，就不怕光不怕观众不怕舞台，知道怎么表现自己。再有跟雷保春等大家同台，学生们耳濡目染，这种影响是一生的。”

最后回到本文开头，《牺牲》真的会是彭蕙蘅的最后一部戏吗？采访中她有句话或许可以回答，“这次排《牺牲》让我收获很多，让我认定了一些想法。以前我还会犹豫，但是这个戏让我相信，人可以这样纯粹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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